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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谷的故事[原创长篇小说]
九十一、
出了正月，春天不经意地就来到了人们的身边。不知从什么什么时候起，人们发现吹在脸上的风变得温柔了许多，象一只温柔的小手在抚摸一样。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感受到温暖的年轻人首先把棉衣换了下来。阴云密布的时候，降下来的不再是片片雪花。霏霏细雨代替了飞舞的雪花，默默地滋润着大地。酥松的土地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一珠小草露出了柔嫩的尖丫，有些胆怯，有些羞涩地注视着蓝天白云，感受着阳光的普照和春风的抚慰。也仅仅是过了一夜的工夫，数不清的小草就从土里钻了出来。远远看去，一片葱绿。那一天小朋友们突然发现从山石的夹缝中长出的迎春花枝条上挂满了黄黄的小花，兴奋地采了一把带回村子。人们说：迎春花开了，春天来了，收拾一下农具，该做农活了。
肖寒这些日子没有在家，她同马书记去了她的故乡。肖寒走的那天早晨天空还飘着小雪。夜里，离别前的肖寒依偎在王伟光的怀里一五一十对王伟光坦白了马书记前一天是如何抚摸和亲吻她的。王伟光见肖寒说的和自己偷偷看到的情景分毫不差，心里多了几分欣慰。他问道：“小宝贝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马书记了？”
肖寒想了好一会儿才呢呢喃喃地说：“没有。我只爱你一个男人。马书记当初第一次动我的时候，我心里不愿意，但是我不敢得罪他。后来他一次次帮我们，心里就对他存着感激，也就忍受他动手动脚的了。这一次比较出格，主要还是想到你吩咐的那件事情，心想反正……”说道这里话题一转问道：“好人，要是我真的让他睡了，以后你还会象以前一样对我好吗？”
王伟光亲吻着肖寒，说：“你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心里有数，我会对你比以前更好的。”
肖寒说：“也不用更好，你对我就象现在一样就可以了。我觉得这样就是最好了，更好又能好到什么地步？”
那天夜里他们连续恩爱了两次。临睡前，王伟光说好了第二天早晨六点起来，用自行车带着肖寒到公路边坐客车。但第二天早晨肖寒却开始耍赖了。任凭王伟光怎么叫，肖寒就是不醒。最后王伟光硬是把肖寒扶了起来，帮她穿好了衣服。这时候肖寒突然扑在王伟光怀里，抽抽答答地说：“伟光，我忽然不愿意这样了。我怕回来后你不再喜欢我了。”
王伟光搂住肖寒又劝慰了好一会儿，肖寒这才跟王伟光一起下了炕。
当天夜里，当王伟光独自一人躺在被窝里的时候，突然开始揪心一样思念起肖寒来了。被窝里充满了肖寒的味道，但是现在肖寒却不在身边。此时她应该还在火车上，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身旁。王伟光突然后悔起来，心想自己这件事情是不是做错了？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居然容忍和鼓励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暧昧关系。为了传宗接代，又不惜把妻子推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结婚以来，他对肖寒是千宠万爱。肖寒曾经向他坦白过和自己结婚前曾经被几个男女奸污的事情，他说过不在乎的。现在想想，自己似乎还是在乎。尽管自己疼爱肖寒，但是肖寒的那段历史，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轻蔑肖寒的阴影。如果肖寒嫁给自己的时候还是一个处女，那么现在自己会答应母亲的这个借种传代的主意吗？……那天夜里，王伟光失眠了，心里一会儿自责，一会儿嫉恨，自己咀嚼着自己酿下的苦酒，情绪坏到了极点。一直到公鸡开始报晓了，他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当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时候，阳光已经布满了窗户。他一看墙上的挂钟，都十一点了。王伟光心想怎么睡的这样死。连忙穿好了衣服，匆匆忙忙下去开门。一打开街门，牛娟就进来了，脸上写着疑惑的表情。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道：“你们怎么睡到这个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昨晚上炉子没有封好，煤气中毒了呢。”
王伟光说：“昨晚上我根本就没有生炉子。”
牛娟说：“那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一夜没睡？都干什么了？你不要身体了，我们肖寒还要呢，怎么这样能折腾？”一边说，一边就走进里屋。看到空空的被窝，她奇怪地问道：“咦？肖寒呢？”
王伟光心想麻烦来了，但是又不能不说：“肖寒昨天回家了。”
“回家了？”牛娟惊叫起来，“你是不是说胡话啊？几千里地，说回家，就回家了？”
王伟光说：“是啊，就是回家了，她说想家。”
牛娟说：“你就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
王伟光说：“肖寒那么聪明，没事。”
牛娟说：“肖寒是聪明，可是也天真。你忘了她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
王伟光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她都结婚了，应该比过去更有经验了。”
“什么啊，我看她自从嫁给你，被你宠着，变得更加天真了。她是一肚子的知识，满脑子的迷糊的女人。”牛娟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不对，要是肖寒想回家，这么大的事情她不会一点也不透露给我的。另外，你也不会那么放心让她一个人走的。王伟光，你老实坦白，肖寒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响起脚步声，王伟光连忙迎了出去。这时候小辣椒已经走到院子中间了。看到王伟光，小辣椒的脸色微微一红，说：“大哥，今天我娘家爹爹来了，今中午你去陪陪客吧。”
王伟光怕小辣椒往屋里走，心想自己里屋被子都没有叠，牛娟又在里面，这要是被小辣椒看到了，还真的容易引起误会。就说：“好好好，我马上去，你先回家忙吧。”
小辣椒见王伟光答应的这样痛快，心里很高兴，含情脉脉瞟了王伟光一眼，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快来啊。”
王伟光说：“好好好，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去。”
走进里屋，牛娟把他一把拉住了，说：“王伟光，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了，那里也不能去。你说，你究竟把肖寒弄到那里去了？”
王伟光说：“我真的没有骗你，肖寒确实回家去了，半个月以后就回来了。”
牛娟摇摇头说：“不对，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王伟光问道：“能有什么问题啊？”
牛娟说：“第一，我怀疑你把肖寒打了，因此肖寒才逃跑了。”
王伟光说：“肖寒这样可爱的女人，我喜欢她都来不及，那舍得动她一指头啊？你尽瞎想。”
牛娟说：“第二，也许你把肖寒谋害了，才对我谎称肖寒回家了。”
王伟光苦笑着说：“你是越说越离奇了，我把肖寒谋害了，亏你想得出来。”
牛娟瞪着眼问道：“那么你实话告诉我，肖寒到底哪去了？”
王伟光说：“我告诉你的就是实话，肖寒确实回娘家了。”
牛娟问道：“那为什么你不陪他去？”
王伟光说：“这不是大队工作忙吗，我脱不开身。”
牛娟摇了摇头说：“不对，肯定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王伟光，现在我先放过你，今晚上我来给你做晚饭，到时候你要是再不告诉我实话，我就报告上级。”说罢，一跺脚就往外走。
王伟光来到小辣椒家，和王照平一起陪着小辣椒的父亲喝酒吃饭。原来小辣椒的父亲这次来是跟小辣椒借钱的，因为小辣椒的弟弟相中了一个对象，现在女方提出不要原来的旧房子，想娶亲，必须在二月份之前把新房子盖起来。眼看着三月份就要娶亲了，女方突然提出来的这一手，生生难坏了小辣椒的父亲。现在家里是要钱没有钱，要人没有人。只是和大队要了个房场，父子几个每天都在那里挖地基。小辣椒听见父亲的难处，不由得眼泪汪汪，看了王照平一眼，王照平朝她点了点头。小辣椒从抽屉深处掏出一个布包来，里面卷着一叠十元钞票。点了点，正好是八百元。她说：“爹，去年伟光哥带着大伙干的好，村里年总决分家家都分了不少钱。我家劳力少，也分了一千多元。现在就剩下这么点了，你都拿着，要是不够，我再给你对付。”说着，就把钱硬塞到父亲的手里。小辣椒父亲手里捧着这些钱，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有羞愧，也有感激。他说：“唉，过天庄户日子都不容易，你看爹爹老是来拖累你们。”小辣椒看着爹爹，想到自己姐妹三个，弟兄四个，都是爹妈一手拉扯大的，爹妈为了自己的儿女多半辈子了没有享过一天福，心中不由得万分感慨和酸楚。本来就水汪汪的眼睛，这时候眼泪都流下来了。小辣椒动情地抚摸着父亲那粗糙的手背，抽抽嗒嗒地说：“爹啊，女儿是没有本事，要是女儿有本事，一定不会让你再这么操累了。”看到这样的场景，王伟光心里也有些感动。他想小辣椒平时尖牙厉齿的，没料到却这么孝顺，心里对小辣椒的印象改变了许多。在小辣椒父亲要走的时候，小辣椒吩咐王照平到她父亲村帮助父亲挖几天地基。王照平征求王伟光的意见，王伟光爽快地答应了。王照平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随同岳父一起走了。王伟光也要走，却被小辣椒叫住了。王伟光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辣椒说：“你上炕坐啊。”说着自己抢先就脱鞋上了炕。小辣椒穿的是一双红色的尼龙袜子，那袜子紧紧裹在脚上，闪着诱人的光泽。小辣椒的脚不是很大，脚型也很好看。小辣椒见到王伟光一直注视着她的脚，扑哧一声笑了，问道：“你老是看我的脚干什么？”
王伟光脸一红说：“我哪有看了？”
小辣椒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往哪里看吗？愿意看，好好看看吧。”说着，就把一双脚伸到王伟光膝盖上。
王伟光先是嗅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的特殊味道，身不由己地抚摸着她的一双脚，感到软乎乎的摸上去非常舒服。小辣椒似笑非笑地看着王伟光，突然说：“肖寒昨天回了娘家，王照平今天到我爹爹家去了。你缺我也缺，我和大哥过几天日子怎么样？”
肖寒回家的事情王伟光告诉过王照平，因为毕竟肖寒这次是以办公务的身份回家的。王伟光需要和王照平通气，将来好为报销差旅费铺垫一下。同时王伟光还告诉王照平，这次肖寒回家是给马书记带路的，马书记到那里给桃花谷考察罐头厂的情况。王照平干会计的时候就有个习惯，凡是公事不分大小巨细，都要向小辣椒汇报。为这件事情王伟光曾经说过王照平，但是效果不大，王伟光也没有再去追究。这一次肖寒和马书记一同出差，王伟光既然告诉了王照平，那么小辣椒知道了也是很自然的。王伟光听小辣椒说出你缺我也缺，要和他一起过几天这样的话，心想这个女人可真口无遮拦，这样直接的话都说得出口。他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好啊，干脆你做我相好的算了，我从来还没有个相好的呢。”
小辣椒听了这话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身子软绵绵地就依偎在王伟光怀里了……两人正卿卿我我的时候，突然听到街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小辣椒听到开门声，立刻从炕上跳了下来，穿好鞋子就迎了出去，还问道：“是谁啊？”
只听院子里的人说：“嫂子，我来找王支书，他在你这里吧？”
小辣椒连忙说：“在……在啊，刚喝完酒，还没有走呢。”
王伟光心中一慌，因为他听出是牛娟的声音了。牛娟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刚喝完酒？我可看见你家大哥陪着客人走了好大一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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