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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谷的故事[原创长篇小说]
三十八、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到了。桃花谷的社员开始忙活起来。在毛主席“抓革命,促生产。”的伟大号召下,桃花谷人晚上开会学习《毛泽东选集》和两报一刊社论,这是抓革命,白天抢收抢种,这是促生产。秋收的过程是漫长的,连续二十几天下来,社员们都疲惫不堪。盼望着能有个下雨天,这样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方凌自从正式和马笑笑闹翻以后,感到一身轻松,同时和宋小雨的关系也在全村慢慢地公开了。马笑笑对方凌还抱着希望,这段时间找方凌谈了好几次。硬的也用,软的也来,有一次居然哭着哀求方凌同宋小雨断绝关系,但是方凌就是不肯答应。尽管方凌每一次都明确地告诉她不可能接受她,但是马笑笑就是不死心。正象她说的一样,自己从小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为什么就得不到方凌的爱情呢?她认真学习了毛主席语录:“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就最讲认真。”因此她暗暗决定长时间坚持下去,绝对不轻言放弃。她想就凭自己的条件,哪一点不如宋小雨呢?她不相信自己就竞争不过一个地主家庭的小姑娘。
王卫光结婚后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容,肖寒让她找到了男人的尊严和幸福。他象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着肖寒。秋收即将开始的时候,他居然带着肖寒去了一趟肖寒的故乡。临行的前夜,他抱着肖寒说:“老婆,你会不会一去不回啊?你要是在你的家里翻了脸,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肖寒听了这句话就哭了,王卫光劝了好久才劝好。肖寒说:“我都对你这样了你还是不相信我,那我也不回去了。”第二天肖寒果然就不走了,王卫光温言软语劝了好久,肖寒才收拾东西跟王卫光上了路。在火车上,肖寒告诉她自己就是在这里开始掉进人贩子陷阱的。王卫光嘴上骂人贩子丧尽天良,心中却暗暗想:要是没有这件事,哪能得到这样宝贝的妻子呢?肖寒看着看着他就“扑哧”一声笑了,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王卫光脸红了,问道:“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肖寒说:“你在想,辛亏我被人骗了,要不你现在还是光棍一根。”
王卫光面对冰雪聪明的妻子那还敢再撒谎,只好点头承认自己的确这么想的。肖寒笑着说:“你这样想我也不能怪你,毕竟爱情是自私的。”
坐了几天火车,终于到了肖寒家。肖寒和父母抱头大哭一场,然后就说王卫光对他怎么怎么好,那里是农村,但是条件也不错。自己在村里干的是很轻松的工作等等……肖寒的父母终于很礼貌地接受了王卫光。临走的时候,肖寒的父亲给肖寒把户口迁移手续办好了。当王卫光从肖寒的父亲手里接过装着户口迁移手续的大信封的时候,心中的兴奋难以言表。现在他可以说肖寒是自己完全合法的妻子了,一生拥有这样的妻子是自己莫大的幸福。
偕妻子回来的时候得到一个噩耗,原来一个月前他的弟弟王卫平就在施工中因公殉职了。王卫平牺牲半个多月后,部队才派人来到王卫平所在的县民政局研究处理后事。县民政局那里又拖了半个多月,方方面面都征求意见,研究好处理方案。当公社民政把消息带到桃花谷的时候,恰好遇到王卫光到岳父家去了。所以在公社礼堂召开的王卫平的追悼会王卫光没有参加。王妈一听到小儿子牺牲的噩耗,当场就昏倒了。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牛娟和王妈同吃同住照顾着。方凌、马宾也不时的过来安慰一下王妈。村里的乡亲都拿着几个鸡蛋、或者一包饼干什么的来看王妈,以表示慰问。一家有难,百家相帮,这是桃花谷的传统。连王有财也拿着东西到王卫光家慰问过王妈。
王卫光回来以后,捧着弟弟的照片哭得死去活来。听妈妈说了这些日子以来牛娟对自己的照顾,王卫光守着妈妈当场给牛娟叩了一个头表示感谢,弄的牛娟怪不好意思的。她暗暗地看了肖寒一眼,肖寒的脸立刻红了。结婚以来,虽然几乎每天都和牛娟在一起,但是那样的亲热机会已经没有了。牛娟深深地爱着肖寒,肖寒知道。肖寒自从得到了王卫光的爱之后,心里也不是那么渴望与牛娟再续前缘。但是她知道,只要有了机会,她是不可能拒绝牛娟的。
王卫光感谢完了牛娟,开始挨家挨户向乡亲们道谢,连王有财家也没有拉过。那天王有财被丁特派员带去之后,把他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整整铐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下午丁特派员才哼着语录歌来到办公室。丁特派员拷问了他好几个小时,王有财一口咬定自己其实心里并没有诬蔑社会主义的意思。最后丁特派员追问他还有什么别的违法犯罪的行为没有?王有财想了想就说自己还和花带露有通奸行为。一听这个话题,丁特派员立刻来了兴致,开始详细询问他与花带露的通奸细节。王有财越说越能说,甚至还把自己的本领大大的夸耀了一番。丁特派员越听越入迷,一个劲的提醒王有财详细、详细再详细些。王有财讲着讲着蓦然停住了,说:“领导,给只烟抽抽。”丁特派员大眼一瞪喝道:“你老老实实交代问题好了,抽什么烟?”
王有财说:“我看见电影上犯人交代问题的时候领导都给烟抽的。”丁特派员说:“你以为这是演电影啊?”王有财说:“那我现在脑袋很乱,没有只烟抽,再也想不起我和花带露之间的违法事情来了。”丁特派员正听到兴头上,岂肯善罢甘休?他只好亲自从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来,递到王有财嘴上,再给他点上火。王有财美美地抽了一口,又打开了话匣子。眼看着讲到夕阳西下,还是意犹未尽。这时候马书记从桃花谷回来了,来到丁特派员的办公室后,恰好听到了王有财的交代。他打断了王有财的话,就当天王有财在王卫光家说的言论狠狠地训斥了他一番,然后就让他走路。王有财没料到马书记这样轻易就放过自己,心中意外惊喜。等丁特派员给他松开铐子后,一溜烟跑了。丁特派员问道:“马书记,就这样算了?”马书记笑笑说:“其实这个家伙也就是说话逻辑性不强,才让我捉住了话把,并不是有意攻击。让你把他带来,就是怕他今天在王卫光的婚礼上瞎搅和,弄的大家扫兴。”
王有财自从被丁特派员铐了一次之后,老实了许多。回到花带露那里,花带露也把他埋怨了好久,说他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还说你以为想搞倒王卫光就那么容易啊?你还不了解,王卫光可是马书记跟前的红人。王有财对花带露的话表面上不敢反驳,心里却很不服气。心想你花带露简直把王卫光当成活神仙。哼,等着吧,大男人能屈能伸,有朝一日逮着机会,我还是不会放过王卫光。
这天早晨开始降雨,秋雨绵绵,不紧不慢不停地下。劳累了许多日子的社员们终于有了喘息一下的机会了,有的在家里睡懒觉,有的到邻居家里拉呱闲聊。牛娟一大早起来就敲方凌的房门,催着方凌起来吃早饭。方凌说:“我不吃了,今天我要好好睡个懒觉。”
牛娟说:“起来吃了吧,今天下雨,咱们去找肖寒玩。”
方凌说:“你不是每天白天都和肖寒在一起吗?怎么离开一会就受不了了?”
牛娟说:“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碎你的嘴。我是说今天下雨没事,咱们到肖寒家里打扑克去。加上王卫光正好四个人够手。要是去的晚了,说不定王卫光就出去了。”
方凌说:“好好,等我一会。”
方凌穿好衣服,和牛娟匆匆吃了几口饭,就来到了王卫光家。王卫光一家三口正在家里吃早饭,王妈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王卫光和肖寒都劝王妈多吃一点,但是王妈说已经吃饱了,独自到自己那屋歇着去了。自从二儿子出事以来,王妈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岁一样,人比以前瘦了,精神也非常憔悴。肖寒和王卫光见王妈只吃了几口,相互看了一眼。肖寒盛了一碗饭,端到王妈那间。肖寒耐心地劝王妈再吃一点,连哄带央求,最后王妈还是把儿媳妇端过去的那碗饭吃掉了。等肖寒端着空碗过来的时候,王卫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冲肖寒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小饭桌收拾下去之后,四个人盘腿坐在炕上玩扑克。王卫光跟肖寒打对门,但是肖寒玩扑克的技术不行,所以他们老是输。王卫光从来也不埋怨肖寒出的牌臭,反而笑眯眯地又是进贡又是洗牌。四个人正玩的高兴,突然听到村里的高音喇叭开始播放歌曲。王卫光连忙停止打牌,开始聚精会神地听高音喇叭。这是一个规律,大队的高音喇叭在讲话之前,都要放一会儿歌曲。果然一曲过后,只听曲岩在高音喇叭里喊:“王书记请注意,有急事,马上到大队部来。”
王卫光一皱眉说:“有什么急事啊?”扔下扑克,开始穿鞋。他说:“我先过去看一看,你们先等一等吧。”
王卫光走后,肖寒牛娟和方凌就开始说一些闲话打发时间。盘着腿坐的时间久了,牛娟和肖寒就伸开腿放松一下。牛娟脚上穿的是一双白色的尼龙袜子,肖寒脚上穿的是一双红地绿叶的尼龙袜子。方凌看着肖寒穿着袜子的脚是那样周正完美,实在抵挡不住诱惑,情不自禁的伸过手去抚摸着。虽然方凌手里还有肖寒穿过的鞋和袜子,而且肖寒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要说两个人肌肤之间的接触,这还是第一次。方凌的手在肖寒的脚上抚摸时,虽然隔着袜子,肖寒还是觉得痒溜溜的十分享受。她红着脸看了看牛娟的反应,并且说:“牛姐,你看这个方凌他。”
牛娟笑眯眯地说:“咱这个哥们真是个脚痴,我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我到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俩同意不?”
方凌说:“同意。”
肖寒说:“只要是牛娟姐的主意,我都愿意听。”
牛娟笑着说:“方凌,我们给你把眼睛蒙起来,然后我和肖寒把脚放到你鼻子下面。你能准确地闻出那只脚是肖寒的,那么肖寒今天就可以让你好好摸摸她的脚。”
方凌心想这样的好事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连忙答应。牛娟用一根红围巾蒙住了方凌的眼睛,然后把自己的脚尖伸到方凌鼻子下面,问道:“这是谁的?”
方凌双手捉住了那只脚,从前到后,从上到下,一边抚摸一边捏,然后再在那只脚的脚趾下面的部位闻了闻,知道是牛娟的脚。但是他没有点破,说:“我还要闻闻另一个人的,有比较才能有鉴别嘛。”
肖寒红着脸看了看牛娟,牛娟朝她点了点头,肖寒这才抿着嘴笑着把一只脚伸到方凌的鼻子下面。方凌欣喜万分的把肖寒的脚捧在手里抚摸揉捏了许久,然后在她的脚趾下的部位闻了许久,那种淡淡的特殊味道令他陶醉。最后他忘情地含住了肖寒的脚尖,轻轻地咬着脚趾。肖寒被方凌弄的很舒服,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脚尖往全身扩散。她情不自禁的勾动着脚趾,尽可能配合着方凌把脚往他口里再伸进一些。好久方凌才放开肖寒的那只脚,但是肖寒又自动把自己的另一只脚也伸了过去。牛娟对着肖寒耳朵悄声说:“小家伙你挺主动啊,好,等我有机会好好收拾你。”
肖寒也羞答答对着牛娟的耳朵说:“牛娟姐不要生气,不就是一双脚吗?方凌对咱们俩都挺好的,他要喜欢,就满足他吧。”
牛娟对着肖寒的耳朵说:“找什么借口,还不如说是你喜欢。”
方凌松开肖寒的脚,把蒙在眼上的头巾去掉。看看肖寒,见她低着头,红晕遍布的脸上挂着微笑。方凌说:“我猜出来了。第一只脚是肖寒的,最后两只是牛娟的。”
牛娟冷冷一笑扭住了方凌的耳朵,说:“你猜错了。”
方凌说:“就算猜错了也不用这样惩罚吧?”
牛娟说:“惩罚的是你的狡猾。你明明心知肚明,可是偏偏要有意说个错误的答案。”
方凌说:“哥们你凭什么说我是有意说个错误的答案?”
“哼哼,”牛娟冷笑道,“你说后面两只是我的脚。如果你感觉真的是我的脚,你还会噙在嘴里又咬又吃的吗?”
这时候街门突然响了,牛娟连忙放开方凌。只见王卫光匆匆进来了。他一进门就说:“发生大事情了,生产队里有两头耕牛今天早晨突然死亡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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