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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梅七巧情急闹医馆
饺子包完了,饺子锅也烧开了。将饺子下在锅里,胖乎乎的饺子们在开水中翻腾。开水滚了三个滚儿,那饺子便齐整的漂在水面上。热腾腾的饺子盛在碗里,散发出饺子特有的香味。
刘凤站在灶旁往碗里舀饺子,先给他父亲刘老蔫盛了一碗,又给朱开宇盛了一晚,接着就给马元华盛饺子。马元华发现刘凤拿着勺子在饺子锅里灵活地游动着,将那一只只褶儿密实的饺子盛在碗里。吃饺子的时候,马元华果然感到饺子馅儿有很多肉块。他瞄了一眼朱开宇,这时候朱开宇正好将一个饺子咬了一口。仔细观察朱开宇那只咬破的饺子,却见只是一包韭菜馅儿,根本看不到肉块。他偷偷地看了刘凤一下,却发现刘凤瞪着一双波光闪闪的大眼睛正好也在看他。两人目光撞击了一下,脸都红了,马元华赶忙低下头去。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又去偷偷地看了一眼刘凤,恰好发现刘凤又在看他。这一次刘凤不再躲避了,却冲着他妩媚的一笑。马元华心中一阵狂跳,再一次低下头去,有一种神秘的幸福感笼罩着他。而这种感觉,却是从前从未体验过的。
在这之前,他心中喜欢的女人就是嫣红。他觉得嫣红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么让他着迷。然而,他的喜欢却得不到嫣红的回应。在嫣红面前,他甚至有一种自卑的感觉。而现在,他能强烈地感觉出这个姑娘待自己好。如果说嫣红是一块冰,那么刘凤就是一团火。他知道,只要自己愿意跳进这团火焰中,立刻就会被融化掉。
刘老蔫吃完了一碗饺子,放下碗筷,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年轻人,听说你是城里人?”
马元华陷入沉思中,根本没听到刘老蔫的问话。朱开宇有些尴尬,连忙推了马元华一把,说道:“元华,大叔他问你话呢。”
马元华这才醒悟过来,赶忙抬起头,问道:“大叔,您问我什么话啊?”
刘老蔫说:“我听风儿说,你是城里人?”
“是啊是啊。”马元华连连点头,“我和朱开宇,都是云城的。”
刘老蔫看了朱开宇一眼:“你也是云城的?”
朱开宇说:“是啊,不过我老家是驻马屯的。”
“哦?你老家是驻马屯的?”刘老蔫仔细看了朱开宇一眼,“你父亲是……”
朱开宇说:“我父亲叫朱庆。”
刘老蔫仔细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朱开宇说:“我爷爷叫朱允。”
刘老蔫双掌一击,说道:“啊呀,原来是朱家少爷,那你可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啊!今晚上能在我家里吃一顿饺子,我可荣幸得狠呐!”
朱开宇忙说:“大叔你太客气了……”
刘老蔫说:“老汉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这小门小户的,可没机会请你朱家少爷进来吃一顿家常饭。”说到这里,看了刘凤一眼,说:“风儿,马上下去烧水,给朱少爷泡茶。”
刘凤说:“要是口渴的话,下去舀一碗饺子汤喝也就是了。”
刘老蔫脸一板:“岂有此理,朱家少爷何等样人,你让他喝饺子汤?”
朱开宇忙说:“大叔你别让凤小姐忙活了,我真的不渴。”
刘老蔫说:“什么凤小姐?在你朱少爷面前,我们家凤儿就是个使唤丫头。凤儿,快下去烧水!”
刘凤瞪了朱开宇一眼,咕哝道:“哼!我虽然出身贫寒,但心比天高。我这辈子,宁可吃不饱穿不暖,也不会给别人当什么使唤丫头。”一边说着,一边不情愿地下了炕,到灶间刷锅烧水。心里不高兴,弄得锅碗瓢盆“咣当咣当”直响。
马元华见状,也下了炕,帮助刘凤往灶间里抱草。
很快水就烧开了。刘凤泡了茶,端到饭桌上。她倒了第一杯茶,便要送给马元华。马元华见刘凤送茶,赶忙伸手去接。然而,那杯茶半道却被刘老蔫截了下来。他从刘凤手里接过那杯茶,先放到朱开宇面前,热情地说:“朱少爷,你尝尝我这铁观音。”
马元华伸出手去却没有接到茶杯,觉得很尴尬。他红着脸将手放下,这时候刘凤又倒了一杯茶,递给马元华,同时给了他一个饱含着歉意的眼神。
得到这样一个眼神,马元华心中舒服了许多。
但他见到刘老蔫对朱开宇那热情谦卑的样子,心里又不平衡了。他鄙视刘老蔫的势力眼,也恨朱开宇,心想你这小子真不够意思。你坐在那里接受刘老蔫的敬奉,却任凭我被他冷谈。你为什么不跟这个势利眼说一下我的身份呢?
正这样想着,忽然刘凤凑在他耳边悄声说:“你不要喝这茶水,这茶叶虽然是铁观音,但是我爹爹已经保存五六年了。五六年的陈茶,都发霉了,喝多了会闹肚子的。”
朱开宇点了点头,也悄声回道:“谢谢。”心中暖融融的。他想,这个姑娘处处向着我,肯定是看上我了。其实她也不错,如果能和她相爱,就不用再和石头竞争嫣红了,也就不用有那么多的苦恼了。但是,如果这个姑娘和他爹爹一样势利眼,那就很讨厌了。我且不说破自己的身份,日后如果她还一如既往地待我好,那我也不是铁石心肠……
他们一直在刘老蔫家呆了很久,这才告辞出门。回到驻马屯他们住的那间屋子里,刚刚躺下,就见朱开宇捂着肚子皱紧了眉头。
马元华问道:“你怎么了?”
朱开宇说:“我肚子有点闹,想解手。”说着,一咕噜爬起身来,便跑到院子里的茅厕里。
过了一会儿,朱开宇回来了。刚刚爬上炕躺下,又“咕噜”一声坐了起来,说声:“不好!”便往厕所跑去。接下来的时间里,朱开宇隔一小会儿就上一趟厕所,折腾的脸色惨白。
马元华暗自发笑,心想,多亏了刘凤的提醒。
朱开宇问道:“马元华,你怎么不闹肚子?”
马元华说:“你这思想好奇怪啊,你生病,难道我就要陪着你生病吗?”
朱开宇说:“病由口入,我们今天吃了同样的饺子,我生病,你也该生病。”
马元华说:“刘凤小姐清清爽爽的一个女子,她包出来的饺子,吃了后怎么会生病?”
朱开宇说:“说不定她恨我们查脚,偷偷在里面下了巴豆。”
马元华笑道:“无稽之谈。我们四个人一起吃的饺子,难道她会连自己都害不成?”
朱开宇说:“这就怪了,我究竟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呢?”
马元华说:“你是贵客,刘老蔫侍候你喝茶,铁观音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你就是喝那铁观音喝坏了肚子。”
朱开宇说:“什么铁观音,撒谎!我们以前在吴氏茶楼喝过铁观音,那是什么味道?可我们今天晚上喝的铁观音,简直连地瓜叶都不如。”
马元华说:“既然如此,你还喝那么多?”
朱开宇说:“那老头一个劲地斟茶,一个劲地让我喝,我又不好意思拒绝。”
马元华说:“那老头是看上你大户人家的身份了,想让你做乘龙快婿。”
朱开宇说:“我做他的乘龙快婿,那梅七巧怎么办?”
马元华说:“你可以将梅七巧收为偏房。”
朱开宇捞起枕头就去打马元华,说:“你出的馊主意。我要是敢这样做,梅七巧就敢杀了我。”
马元华说:“真不知道为什么,你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泼辣姑娘。”
朱开宇说:“喜欢一个人,说不出理由的。反正我就觉得梅七巧牵着我的心,牵着我的肺。我要是失去了她,就觉得活在世上也没意思了。”说到这里,忽然又痛苦地说:“今天晚上,我便觉得活着没意思,这么遭罪,又要上茅厕了。”说罢,又跑了出去。
这一次一直过了好久,朱开宇才进屋,他呻吟着爬上炕,说道:“天哪,我肚子里再也没什么了,饶了我吧!我究竟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
马元华笑着说:“实话告诉你吧,今晚上你喝的那些茶,真的是铁观音。不过,那可是保存了五六年的铁观音。你想,五六年下来,那还不发霉了?”
朱开宇说:“怪不得我喝起来觉得味道不对。——哎,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马元华说:“刘凤悄悄告诉我的。”
朱开宇恶狠狠地说:“好你个马元华,知道这茶叶不地道,却不告诉我!”
马元华说:“你被人当贵宾招待,我哪好扫了你的兴致?”
朱开宇问道:“你是不是怪我没把你的身份介绍给刘老蔫,让你也得意一把?我故意不告诉的。我们俩在一起,你处处压着我的风头,难道就不许我压你一回吗?”
马元华说:“看来你还是压不过我。好容易逮着机会压我一次,却遭到惨不忍睹的报应。哎,朱开宇,你现在已经变了一个人了。刚才你还是圆脸的,现在成了刀把子脸了。”
朱开宇痛苦地喊道:“苍天啊,饶了俺吧!”
第二天,梅七巧得知朱开宇生病的消息,非常焦急,赶忙套了马车,拉着朱开宇去了二十里外的姜山镇。
朱开宇说:“我又不是什么大病,在家里找个郎中弄副药吃就可以了。”
梅七巧怒道:“都这样了还说不是大病?你看看,你现在瘦的就剩一副骨架子了。”说到这里,那双大眼睛里,波光闪闪,有泪水流了出来。
朱开宇心头一热,说:“好吧,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那里。”
姜山镇有一位姓迟的名医,据说是医术高明,药到病除。他们从早上就开始出发,太阳偏东南的时候,到了姜山镇。
来到迟大夫医馆,那大夫把了下脉,便给了朱开宇两个药丸,让他当场吃下去。朱开宇就着开水吃了这两只药丸,立刻就觉得肚子疼痛。他说:“大夫,怎么我觉得吃了这药丸病情反而加重了呢?”
迟大夫笑眯眯地看着他,却不回话。
朱开宇的肚子越来越疼,忍不住捂住腹部呻吟起来。梅七巧见状忽的一声站了起来,将一只脚踏在医馆的凳子上,怒道:“迟大夫,我们听说你医术高明,才不远二十几里专门找你来的。没想到你没给治好,反而越治越重。你要是给我把人治出个三长两短的,我就把你这破医馆砸了!”
迟大夫捋着胡须笑了,说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大脚姑娘!”
“你笑话我大脚?”梅七巧喝道。
迟大夫说:“不敢不敢!眼下官府严令全民放脚,大脚姑娘现在反倒成了时髦人物了。”
梅七巧说:“时髦不时髦的,暂且不提。我问你,为什么我这朋友吃了你的药,反而肚子疼了?”
迟大夫说:“姑娘稍安勿躁,他疼一会儿就不疼了。”
果然,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朱开宇的肚子渐渐平息了。既不“咕噜咕噜”叫了,也不疼痛了。这时候,他想去茅厕了。梅七巧扶着他去了茅厕,在茅厕外等他。过了一会儿,朱开宇出来了,梅七巧连忙问道:“怎样?”
朱开宇悄悄说:“你太莽撞,错怪迟大夫了。我现在肚子舒服多了,而且刚才解下来的大便,也正常了。我现在饿了,想吃东西了。”
梅七巧说:“果然是神医,可我刚才骂人家了,怎么办?”
朱开宇说:“解铃还得系铃人,你骂了人家,就该给人家道歉。”
梅七巧回到医馆,讪讪地冲迟大夫笑了一下,说道:“大夫大人,对不起了……”
迟大夫说:“没事,我喜欢姑娘的直爽性格。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梅七巧从兜里摸出一块银元,说道:“迟大夫,这是你的诊疗费。”
迟大夫说:“哪需要这么多啊?三个铜钱就够了。好了,你们回吧。”
梅七巧说:“难道医生就不用再开一点药我们带着?”
迟大夫说:“病好了就不需要吃药了。这药品,有病吃了治病,没病吃了可真要伤人了。药是不能多吃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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